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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02章 第 2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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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02章 第 2 章

讓大乘期去參與人員最高金丹期的秘境撈人,放在整個修仙界都是非常炸裂的。

夜紅月不知道大師兄為什麽能開得了這個口。

甚至覺得,這跟他把一切責任攬到自己身上的人設有著極大的沖突。

但既然仙尊他老人家答應了,她也只好收拾行李,陪他們出門。

這是夜紅月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離開素光宗。

為了儀式感,她將房間打掃了一遍,將帶不走東西收好,打開防塵的陣法,以免東西落灰。

又往儲物空間裏塞了鍋碗瓢盆,桌椅板凳,出行必備丹藥符箓防身靈器等等。

還有仙尊喜歡的茶葉茶具,點心調料……

等她出門的時候,歲白和姬越已經在外頭等了不短的時間。

歲白:“收拾好了?”

夜紅月快速過了一遍自己帶的東西,確認他們即使去了萬裏荒地,也能滋潤地過上三五年,方才點頭:“收拾好了。”

心裏開始猜測他們要坐什麽工具前往丹露秘境。

【禦劍?感覺風挺大的,還得一路站著,仙尊應該不喜歡。靈舟?這個倒是很傳統,但是感覺仙尊很久沒出門,靈舟的款式肯定落後了。其他能夠飛行的法器?這個可選的就太多了,不知道有沒有飛毯之類的……】

“到了。”

聽到這句話的夜紅月:“啊?”

她茫然四顧,發現環境大變,周圍都是奇特的晶瑩樹木,如水幕般的秘境前站著零散等待的人。

見她一臉茫然,歲白解釋了句:“丹露秘境距離隱月峰不過三百二十裏,用不上乘坐靈舟。”

不過,三百二十裏?

不坐交通工具直接瞬移對吧?

常識缺乏的某人努力裝出淡然的樣子,點點頭,站在仙尊的身邊不說話。

她又不是仙尊的弟子,提問和關心同門都不是她該做的。

作為一名合格的掛件,就應該降低自己存在感。

只進行沒有危害的腦補。

姬越察覺她的出神,但遺憾地沒有聽到任何心聲。

有且只有在師尊的院子的院子裏,他才能聽到師尊這名特殊侍女的心聲。

這他最近發現的奇事,目前還沒有告訴任何人。

因為窺視別人的內心是比較失禮的事情,他這段時間少數幾次拜訪師尊都速去速離。

沒想到今日能從對方口中得知那麽重要的消息。

回頭要找機會匯報一二。

撇去心中的雜思,姬越問自家師尊:“我進去救小師妹,您在外頭等我們?”

歲白搖了搖頭:“我來。”

姬越一楞:“可這秘境只能容納金丹期及以下的……”

“我應該教過你。劍,萬宗不離一個‘快’字,快劍,可殺人不沾血,可瞬息分海……”

“同理,只要快過法則的判斷流程,你就可以無視法則。”

歲白笑著取出自己的佩劍。

這是一柄非常漂亮的劍,劍柄和劍鞘是盈透的白色,給人一種溫潤舒適的感覺,劍穗帶著點毛茸茸,如果沒有尾端綴著的紅色珠子,感覺會像羽毛一樣飄搖。

總的來說,是一柄好看,觸感好,但是絲毫沒有鋒銳之氣的劍。

來到這個世界三個月,夜紅月還是第一次見仙尊將劍從劍鞘中拔出來。

從拔劍的那一刻起,她就意識到自己的認知錯得離譜。

鋒銳無匹的劍氣從那柄漂亮的劍上發散而出,又被瞬間壓制,但僅僅是看過去,都讓人產生自己會被輕易割成碎片的錯覺。

隱月峰的大師兄都因此臉色蒼白。

仙尊的臉上仍然帶著稍顯慵懶的笑意,將劍橫在眼前,自顧自地感嘆了句:“我確實有些冷落你了。”

很顯然,“你”指的是這把劍。

夜紅月:每一個劍修都將本命劍當做老婆對待,小說誠不欺我。

不等她再吐槽兩句,局勢急轉。

驟然,歲白那張好看的臉被寒光照亮,眼睛完全睜開,金褐色的眸子亮得像是吞入了白日。

如水幕般流動的秘境入口被分作兩半,凝固得像被割開的畫,畫卷的內部又藏著無數層的畫卷,每一層都凝固著,又仿佛要動。

沒人看清棲劍仙尊方才的一劍。

他們只看到了漂亮的劍光,以及劍痕盡頭,惶恐哭泣的方梓音。

歲白:“你去將她拉出來。”

被看著的夜紅月:?

歲白:“對,就是你。”

他都指名道姓了,夜紅月也不好裝死,只能硬著頭皮走向詭異的水幕前,將手伸進去。

感覺很奇妙。

就像是早上沒睡醒在衣櫃裏掏衣服,好像裏面有很多東西,又好像完全空的。

必須要把頭探進去才能抓住想要的。

夜紅月將頭探進去的時候,甚至還扶了一下被劍劈成兩半的金丹期蛇妖,摸到對方身上平面但光滑的鱗片。

方梓音跪坐在地上,為了拉對方她還彎了下腰。

抓住那只觸感奇特的手,夜紅月微微用力,就將對方從秘境中拽出來。

紙片一樣的方梓音也流暢地變作真人。

在其他人的眼裏,她大約像是從帽子裏抓出兔子的魔術師一樣,可惜制造魔術的不是她,而是仙尊。

體驗卡的時間迅速耗盡,僅是眨眼的工夫,面前的水幕就恢覆了正常。

“小師妹你沒事吧?”

方梓音還沈浸在被金丹期蛇妖捕獲的恐懼中,忽然聽到頭頂傳來大師兄的聲音,她幾乎是下意識地松了口氣,整個人都松弛下來。

唯有手還緊緊地拉著扶住自己的那只手。

將整個人靠過去,她用嘶啞且嬌氣的聲音抱怨道:“大師兄你怎麽才來。”

被靠了大腿的夜紅月:“……”

突然就理解仙尊為什麽要讓她去拉小師妹。

這種行為在年紀小的時候還好,十六歲的方梓音已經會暗戀隔壁峰師兄了,還這樣跟自家師兄黏糊,就容易讓人誤會了。

姬越沒有意識到這點,而是趕緊給重傷的方梓音遞了一顆高階的療傷丹藥。

方梓音的腿上有一條深可見骨的劍傷,傷口有魔氣肆虐,應該是魔修所為。

肩膀上還有一個貫穿的正在流黑血的洞,應是蛇妖留下的。

歲白:“她現在再吃一顆丹藥,說不定沒死在金丹期的蛇妖口中,而是死於丹力爆體。”

方梓音用光了身上所有的保命物品,經脈裏也淤堵著未消化的藥力。

可以想象,在遭遇危險的時候,她是何等的慌亂和無助,以至於將救命的丹藥一股腦地塞進嘴裏。

也怪不得她能神志清醒地開始無理取鬧。

聽到歲白的聲音,方梓音才意識到師尊也在場,她下意識地收斂了表情:“師尊,您老人家怎麽親自來了?”

歲白:“你大師兄怕趕不及,求我來的。”

“哦,多謝大師兄,是音兒讓師兄和師尊擔心了。”方梓音失去的情商突然上線,異常乖巧地表達了感謝。

她正打算添油加醋地說出今天的經歷,好讓師尊給她找場子。

突然一陣劇痛襲入腦海,她大叫一聲昏了過去。

姬越:“師妹,師妹你怎麽了?”

歲白微微一笑:“你師妹封了自己的痛覺,然後你猜怎麽著?蛇毒已經流竄到全身了。”

痛覺除了讓人難受之外,最重要的作用是激發身體的防禦功能。

自封痛覺,相當於敞開大門還關上警報系統。

夜紅月不合時宜地想到:這都沒死,小師妹吃的丹藥一定很貴。

姬越嘆了口說:“師妹也是被家裏慣壞了。”

方梓音是素光宗宗主的孫女,爹娘早逝,當真是被千嬌萬寵長大的。

宗主厚著臉皮求歲白將她收入門下,不是為了讓她好好修煉,而是為了讓她成為大乘期仙尊的親傳弟子,出門得罪了人,也好自報家門爭取活路。

結果只是讓她越發任性。

歲白也嘆口氣說:“方諶那小子當初跟我說就當收了個逗趣的玩意兒,萬事不必我管,但她這個樣子……她在外要是報我的名字,我得連夜把尊號改了。”

夜紅月忍著笑意,將昏過去的方梓音平放在地上,對著纖塵不染的衣物施一道除塵術,默默地站回仙尊身後。

姬越見方梓音的傷口在漸漸愈合,松口氣道:“那我們這便回去嗎?”

“不,我們在門口等鐘映陽他們出來,問他們事情經過,以及……魔修在哪裏。”

歲白雖然平時不管事,但真管起來,還是非常細節的。

夜紅月一聽,指著不遠處的亭子說:“仙尊可要去那裏稍坐?”

亭子裏已經坐著一位男子。

但裏面十分寬闊,坐十多個人都不成問題,而且是素光宗修建的亭子,他們過去非常合理。

等在裏面的中年男子見他們一行人帶著渾身是血的方梓音過來,連忙站起來讓位,一讓就讓到亭外,甚至越走越遠。

搞得三個人都有些莫名其妙。

歲白詢問另外兩人:“我難道面目可憎,氣勢淩人,才將他嚇成這樣?”

姬越:“可能是對師尊太過敬畏以至於不敢靠近。”

“我很親民的,脾氣也很好。”

歲白強調道,然後讓夜紅月去把人請回來。

理由是“真讓他走了豈不是本座仗勢欺人”。

夜紅月一邊腹誹“把人硬請回來不就是在仗勢欺人麽”,一邊喊住對方,跑過去將人請過來。

中年男子緩慢地堅定地走進亭子中,坐在距離歲白最遠的地方。

然而下一刻歲白就出現在他的身邊,枕著劍非常自信地打了招呼,又自來熟地問:“道友在此,也是等著接孩子?”

中年男子僵硬著臉說:“是,是的。”

“你家孩子哪年出生的?拜入的哪家宗門,修的道,還是修的魔呀?”

夜紅月第一次覺得有人比自家仙尊要白。

慘白的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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